第63章

/

影院用的是厚重的实木门。雕百合花的铜制细门把抓起来硌手。

韶伊用尽力气将门推开。

她走出去,松开手,木门重重跌回。

砰。

玫瑰的缠绵香气全被阻到身后。

外头只剩空调冷气,吸进肺里,带得整个人都冷下来。

他只知道她偏爱白玫瑰,但他永远不会知道她为什么偏爱白玫瑰。

初次见面的酒会上,主办方布置会场用了许多独特的花瓶,高脚的,圆润的,棱角分明的......吸引许多目光。

她却被一个橙红色不规则瓷瓶里的白玫瑰抓住眼睛,那玫瑰的质感像中世纪欧洲富家小姐的衬裙,纯洁又脆弱。

她鬼使神差地抚了一下花瓣,手心微痒。身后越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袖口露出的小半截衬衫很熨帖。

她回头,对上他的眼睛,含情的、带笑的却不轻佻的眼睛。他将玫瑰分她一支,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转身离去。

她的第一支白玫瑰,很香,很美,让她重新变成情窦初开的少女。他就像她少女时期的一个梦。

这梦从两年前就断了,可她总不能再不入睡——已经分手两年,可她不能总逃避见他。

再次相遇,裴观宴似乎比她想象中更执着,也比她预想的对她更在乎。她心中并非全无波动,但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一个抛去傲慢与偏见、抛去暧昧伪装爪牙的,平等的,爱人。

他裴观宴“追”她,在外人看来是“放低姿态”,在她看来,却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时必要的服软。生意人最擅长这个。

她这种矫情的人,最擅长识破这个,从前她不在乎,现在她不会欺骗自己了。

他给不了的,她不会傻傻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