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放开我!”吴德不管不顾的挣扎喊叫,如杀猪般嚎道:“啊啊啊黎霄说过的,说不会真的伤到我,你们不能出尔反尔!放开我……”
吴德惊恐的看向那柄锋利的正在再次靠近他的铁勺,谁知他话音刚落,那铁勺已经停在半空,并未继续向他身上探来。
吴德惊魂未定,还未松完一口气,已经听到乔岳的声音再次冷冷响起:“黎霄说不会真的伤到你?所以你们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勾当?”
吴德此时才意识到方才命悬一线的危机时刻,自己到底喊出口了什么,如今回过神,却抿紧双唇,不愿再回答乔岳的任何问题。
乔岳淡淡一笑:“不说话了?实话告诉你,从黎霄去江边找你谈科举舞弊时,我的人已经盯紧了你们,科举那日,你们二人在考棚外私相授受,我的人也盯得一清二楚。”
吴德满脸惊讶得愣在原地。
乔岳的面庞坦率又不屑,看起来不像是诈他,反而是胸有成竹……
可是自己一介普通举子,黎霄又是锦衣卫,谁能日日盯他们二人的来往?
而且乔岳既然知道自己可能会舞弊,身为监考官为何非但不阻拦,反而放自己进去考试?
乔岳如鹰隼般望向他:“我不仅知晓你们要舞弊栽赃给我,还晓得你们之间的交易,不过是他给你一笔银子,还有若能见机行事,也许能给你一个功名。”
吴德沉默,当时黎霄的确是这么贿赂他的,且开价很高,并保证能让他全身而退。
有银子拿,甚至还有可能澄清案子后捞一个官位,吴德散漫惯了,想也没想立刻答应。
答应后才发觉此事八成是要舍弃他这个棋子,所以当时在考场,他也很犹豫,只是黎霄上前催促,他也只能依据计划行事。
“想要好处之前,先想想旁人为何把这个好处给你。”
乔岳冷冷道:“进京赶考的举子不少,也有不少贫困到连客栈都住不起的,你是有何能耐被他看中的?”
乔岳轻顿:“说白了,还是因为你爹是太子的旧人,我近日又和太子走得近,你若是被捕招供,那就不是一件小案,而是结党营私的大案——若真的坐实了罪名,你觉得你家中的人能逃得掉?你又真的能拿到那笔钱甚至还有功名?”
吴德沉默不语,之前他就晓得功名八成是没有的,只盼着能拿到一笔银子后全身而退,也不算白来京城一趟,如今被乔岳点出,才愈发心惊,此案受到全朝野关注,自家的声名定然要被毁于一旦,他爹用心良苦,眼下却被他因为些蝇头小利搭进去了……
乔岳已看出他心中所想,冷道:“还有你家的名声,你以为此事只和你有关?科举作弊朝——朝廷中的名声,你家遗臭万年。还有,此事不只是作弊,黎霄是想把你我指为太子朋党,和太子勾结,不是小罪,而是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