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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她适应下来,却略显孤寂。

万俟邪回到匈奴后,为重振大大小小二十几个部落,不分昼夜地进进出出,忙碌不停。又因匈奴地广人稀,须奔赴各地安抚,他与她,聚少离多。

蝶风起初对此不以为意,兀自自由过活。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轮椅上公子言笑晏晏的面庞,便越发在心头挥之不去。

每每他来了,均问东问西嘘寒问暖,生怕她有一丝归乡的念头。

他敬她,故若非她情愿,他绝不碰她。

长叹一口气,蝶风轻捻烛芯,总觉心内空落落的,少了什么。

数一数,上次一别已三日未见他。

仅仅三日,她便失了万般兴致。

蝶风身边的丫鬟均是万俟邪一个个精挑细选安排的,都是贴心的小棉袄。

一极擅察言观色的小丫头端来一盘新鲜水果放桌上,嬉笑道:“阏氏怕是念单于了?”

她念他?

蝶风轻锁眉头,整个青春都献给白盏辛的她,好似自离了京城,再未思念过中原。

那她作何每日魂儿空空?

她在想什么呢?

“阏氏若是念单于了,骑马去寻便是,匈奴人性情豪放,不会有人乱嚼舌根的。”小丫头抢过蝶风手下的小烛台,放于桌几,“阏氏若扭扭捏捏认不清心意,待哪日单于被匈奴的‘直球’们抢了去,哭鼻子的机会都没有。”

闻言,蝶风嗤笑出声。她托腮眺望窗外低矮的蓝天,想起那人耳垂下夺目的蓝宝石坠子,想起那人的百般讨好、温柔体贴。

不自觉的,又想起那人自京城到匈奴一路上虽行动不便,却硬要陪她每日散心,道出诸多匈奴的趣事打散她思乡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