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沈灼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让他遭此劫难的陌生人。

江凌痛苦地脸色泛白,唇无血色。周围的视线声讨的人是墨卿语,但即便如此,他也有种被人脱光衣服评头论足的羞愧感。

失去了尊严,便会低入尘埃。

沈灼的冷酷还没持续太久,就被江凌这脆弱的神色击溃,他到底于心不忍,开口道:“江师弟。”

江凌有了反应,沈灼轻叹一声,继续道:“江师弟。”

江凌茫然地看着他,顿了许久,眼眶一热,热泪滚滚而下。

沈灼的第一声江师弟是指他们过往的关系,只是一个宗门的弟子罢了,不管见面还是没见面,都看着同一个宗门里的月色。

而沈灼的第二声江师弟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叹息,是歉意也是安抚。在他眼里,江凌也是他的手足,哪怕只有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他也认可江凌,由心地叫他一声江师弟。

他为了自证清白,不得已利用了江凌。虽然清楚自己的一切遭遇都是江凌这个人间接带来的,他对江凌却没有任何的仇恨之心。他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他的清醒,认定墨卿语这一个仇人。

江凌内心被浇灭的火焰又在沈灼的称呼中重新燃起来,可以当一时的失败者,却不能做永远的懦夫,失去了就夺回来。

江凌擦干眼泪,对沈灼抱拳道:“沈师兄,我去台下等你。”

赛台是沈灼的战场,江凌在这里帮不上忙,他选择离开。而离开前这一句沈师兄便是对沈灼最好的回应,你当我是师弟,我亦尊你为师兄。希望我们还能和从前一样,没有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