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夜顿感诧异,他之前各种旁敲侧击都不能让凌霜雪有这样的念头,怎么出来一趟反而变了?

难道是尘世的花花世界又唤醒他那颗早已沉寂如深潭的心?时渊夜越想越有可能,顿时喜笑颜开,连说三声好。

凌霜雪见此笑而不语,他现在想活着,因为他有沈灼。如果他出了意外,留给沈灼的不单单是天下的重担,还有无尽的比他过往的境遇还要痛苦的孤独。

这份孤独里有爱慕化成的思念,不可弃苍生而去的束缚,把回忆熬成糖的执念。

凌霜雪光是想一想便觉得胸闷,他给了沈灼爱不是要沈灼苦。

时渊夜陪凌霜雪小坐了一会儿,聊了点幻月仙宗的事。他随闻人且出山,九尾猫留下当起护山妖兽,宗门事务也暂时交给那些元老级的长老。

对于曹疯子的死时渊夜深表遗憾,所以在得知许琦带着小尖塔楼出山后,他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

幻月仙宗不能插手玄门事,但幻月仙宗的弟子可以寻私仇,这和幻月仙宗的中立不冲突,只要他们不是打着幻月仙宗的旗号行事。

“曹越可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曹疯子是为沈灼而死,也是为家族争斗而死,因为牵扯到沈灼,时渊夜多问了一句。

凌霜雪抬眸看向他,手边放着一卷年代久远的泛黄竹简。他握住那卷竹简,叹道:“命数不可强求。”

时渊夜了然,凌霜雪的意思是肯定他的话,但不能说的太直白。

曹越命中注定死劫难逃,沈灼也无力改变。

时渊夜还要去找沈骁吃酒,没有叨扰凌霜雪太久。等他离开,凌霜雪拿着竹简一滚,将它摊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