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沈家格外的热闹,重开府邸引来了很多人,不管是公输家,温家,还是墨家,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年三十在普通人家是个团圆的好日子,玄门虽然流行,却没有那么看中团圆二字,这一天,大家更多的是当成一个走动活络的特殊日子。

沈家选在今天,本就是微妙中的微妙,来访的客人有交情,也有恩怨,众人瞧见的都是和和气气,但真实的模样谁也不知道。

怀疑和讨论在街头巷尾传了又传,甚至都开始变味。有人为沈家高兴,就有人见不得沈家好。沈家曾在云端,后来跌入泥潭。当它在泥潭的时候,大家不会低看,但心里肯定暗暗窃喜。

那种神明跌落神坛,和他们一样弥足深陷的扭曲快感。

可是如今,神明从泥潭中脱身,只剩他们还在苦苦挣扎,他们羡慕又嫉妒。

神明跌落了一次,他们幻想着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内心的阴暗疯狂地滋生,恨不得立刻便能兴风作浪。

但他们忘了,他们没得选,可沈家有得选。

暮色还未完全降临,沈家内宅已是灯火通明。封禁多年的大殿被打扫出来,摆上矮桌,放上软垫。美酒佳肴成堆成堆地拿上来,室内清冷的气氛被堆积出一点人间的烟火气。

小姑有条不紊地指挥族中弟子忙活,不管多麻烦的事,经过她的手都变得简单起来。叶澜溪过来询问了几次,见有能搭把手帮上忙的地方,毫不含糊。

小姑笑说无恙,自己能够处理。她心里明白,比起她手中这点家务事,外面来的那些人才是麻烦。更何况上午还出了沈灼误闯兽园,连累墨迟笙跟着遭罪的事。

沈灼打小就不是个会乖乖坐着的斯文人,伙同自己的那些青梅竹马上房揭瓦,这家里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没祸害过的?别说是兽园,药园,就是不起眼的角落也被他们摸的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