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出手确有此意,也是小惩大诫。不想沈灼能够挡下,这才又来后面的杀招。对他而言,沈灼不服管教,那就只能永远爬不起来。是死是废,他不在乎。

闻人且不吃他这套,看着险些被夷为废墟的长街道:“我竟不知沈家门风如此严苛,长辈把小辈打个半死也只能算是试试修为。这要是我小师弟运气不好,一命呜呼,是不是还得七日回魂到您老跟前说自己学艺不精,谢您老抬举?”

闻人且这话说的讽刺,就是大伯公也听的面上无光,脸皮直抽。

闻人且不比旁人,他是时渊夜的弟子,那叫半片大陆可以横着走。他要给沈灼找场子,说话毫不客气。围观的人听见这个姓已经开始心里打鼓,再想想他对沈灼的称呼,又岂能猜不出他的身份?

整个幻月仙宗,也就一个姓闻人。

大伯公不宜和他硬碰硬,陪笑道:“闻人小友言重了,说到底我们还是一家人。这亲兄弟尚无隔夜仇,一家人也不会有两家话。我那弟弟云游四海未归,我这当哥哥又怎么会为难他的子孙?”

大伯公说的真挚动人,要不是刚才那三招都是冲着沈灼的命去,配上他这一脸慈祥的笑意,当真很有说服力。

闻人且不屑地冷笑两声,道:“照你这样说,那就是个玩笑?”

大伯公颔首,道:“确实如此,闻人小友莫要见怪,若是不嫌弃,不妨到家里坐坐。”

“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既然老前辈说是玩笑,那我就记下了。希望来日我师叔在你府上也开上这么个玩笑,老前辈可以不计较。”

闻人且对大伯公的邀约视若无睹,他让曹疯子带上沈灼,留下这句似是而非的威胁,扬长而去。

他这是在提醒大伯公,不要以为花锦城路远,凌霜雪就不出门。不给自己积点德,小心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