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朝着段炎淳的方向看了一眼,面具之下,目光闪动着别样的情感,是惊诧也是愧疚。在前一家客栈听到段炎淳在这里他也不过是在心里感慨一下,没有前往见面的意思。

没想到该来的避不掉,他们还是遇见了。

沈灼垂首,整理了一下脸上的面具,其上有凌霜雪亲手刻下的隐匿阵,不仅可以阻挡窥探,还能掩盖修为。只要他不取下来,旁人自然不能识破他的身份。

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沈灼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段炎淳不会注意到自己。

旁人对段炎淳心存畏惧,不敢再生事端,严洛冰却还是那副模样,没有丝毫的恭敬。他稍稍坐直身体,嬉笑道:“没想到段楼主也在此地,晚辈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真不同凡响。”

段炎淳抬了抬眼皮,眼角余光扫过,端杯自饮,无视了严洛冰的话。

严洛冰脸色微僵,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心中暗恨,恼怒段炎淳不给他面子,怒从心起,又把目光转向沈灼和刚才那位修士。

他本该受人吹捧敬仰,此刻却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尝到屈辱,不让他们付出代价,难消他心头怒意。

其他人肯出手他乐得看戏,但其他人不出手他也能手到擒来,他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靠的也不单是玩弄人心。

“刚才这位公子说我等丹技上不得台面,想来也通丹火之技,我倒是想讨教一二,请赐教。”

严洛冰嘴上说着请赐教,手上的招式却十分毒辣,想要至沈灼于死地。他的丹火颜色浓郁泛起深绿之色,显然是某种兽火,火焰所过之处,乌云罩顶,透露出一股不详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