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打的不可开交,沈灼也就没那么怕了。房间里多了个人,让人苦闷的孤独感被拂去,他夜里不再失眠,精神也逐渐好起来,到了白日又可以四处给凌霜雪添堵。

凌霜雪从不苛刻他,在他眼里,沈灼是未经打磨的璞玉,磨一磨性子便是浑然天成的珍宝,不需要精雕细琢去修饰。他对他表面严格,暗地里却足够纵容。

只是那个时候沈灼有点没良心,看不出来凌霜雪的好,嫌弃后山这,嫌弃后山那,只恨不能把家里的金窝银窝搬来。

他在凌霜雪的手上被敲打了一年,逐渐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成长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后来也正是这一年的培养,才让他没有在沦入异界后直接成为什么也不会的废人。他起初就是利用凌霜雪教给他的处世之道,生存之道,忍着痛,咬着牙,一步步走过来。

那些日子比在后山还苦,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血泪只能往肚子里咽。他在夜里不断地想起凌霜雪,猛然发现,原来这个半路师尊已经在他心底留下深深的影子。

他并不讨厌他,一直不断地给他找麻烦是希望在这小小的天地间,凌霜雪的眼里能够只有他。

那种强烈的意愿近乎偏执,和眼前的局面略有相似,不同的是他现在懂得如何相处,不会再似从前那般不知分寸。

院里有凉风过耳,凌霜雪喉咙发痒,低声咳嗽起来。手腕上的铃铛摇晃,只发出短促的一声,音色失真,像是来自远方。

凌霜雪一挑眉,手指拂过铃铛,神情淡然。

可这一幕落在沈灼的眼里就让他忍不住担忧,月色下,凌霜雪白皙的面容因为咳嗽有了一点血色,眼帘低垂,眼底泛起波光,眼尾飞红,犹如易碎的琉璃,让人想要捧在手心。

沈灼呼吸一滞,开口道:“师尊,让我给你把次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