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积威颇深,即便如今体弱成了病秧子,他们这些经历过乱世的人也不敢小瞧他。反倒是无知小辈自以为他弱不禁风,从不放在心上。

江凌不知道一个人的剑要厉害到何种地步才会在他人的道心上刻下裂痕,他只知道自己光是听师尊的描述就热血沸腾,心中骤起豪气,恨不能亲眼目睹那一剑的风华。

他曾在心中嘲讽沈灼不识货,致使明珠蒙尘。可一想到凌霜雪的性子,又觉得这明珠太冷,硬的像块石头,捂不热。

凌霜雪不喜欢沈灼,在江凌的记忆里,他从不让沈灼近身,不管沈灼做什么,他都无关痛痒。

他对沈灼的排斥和不喜藏在平静的面容下,就算是前日沈灼受刑,他也只是冷冷地站在刑场前面,看着行刑的长老一鞭一鞭落下去,无动于衷,连一个愤怒的眼神都不肯给。犹如深潭静水,波澜不起。

江凌看的遍体生寒,他甚至不明白凌霜雪当初为什么要抢走沈灼。他既然不喜欢沈灼,让沈灼跟着宗主修行不好吗?何必走到如今这个局面,师不师,徒不徒。

江凌心头思绪万千,南山亭外的小道传来几声惊呼。江凌寻声而视,只见一人大步流星,像一只优雅的白鹤穿越人群,衣袂翻飞,淡定从容。

江凌怔住,那一瞬间他差点没认出来这人是沈灼。

和往日的轻浮邋遢,矫揉造作不同,沈灼今日白衣如雪,纤尘不染。

他本就生的好看,五官端正,轮廓清晰,稍作打扮便有种摄人心魄的明艳俊朗,让人面红耳赤。无论是束发的玉簪,腰间的玉珏,还是手腕间紧袖的护腕,无一不是精巧用心,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