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离魂这些年,魂魄落入异界,有着不少奇遇,眼界和阅历同样有所提高,并非停滞在十年前,还是个半大孩子。他一眼就看出这火来自七阶地狱狂狮,这个等级的妖兽更进一步就能渡劫成人,凶悍异常。

宗主对凌霜雪当真是关怀备至,连这种东西都为他找来。

沈灼把目光从兽火上移开,打量起眼前的这间屋子。他拜入幻月仙宗时才十三岁,年纪不大,凌霜雪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照看,两个人住的就是这里。里外两个房间,凌霜雪让他睡里面,自己住外间。

他被夺舍后,顶替他的那个人不知因何得罪了凌霜雪,被他赶去西北角的空屋,这间屋子也就撤了里外的屏风,一眼见底,只留了一张床。

时隔多年,沈灼对没有改动的那些布局仍有熟悉感。窗边的躺椅放了一件带毛的披风,桌上有一套别致的茶具,花枝越过窗户伸进来一个花骨朵,凌霜雪看书时它就会绽放,像是在凌霜雪的耳边簪花。

沈灼不止一次的觉得那朵花生出了灵智,可惜花有意,人无情,再柔媚的春意都只有付之东流。也难为那朵花锲而不舍地坚持了那么多年,没在凌霜雪的无视中败下阵来。

越是回忆,当初的一切越是清晰,只是再也回不去。沈灼心生感慨,目光转向凌霜雪。岁月对他足够偏爱,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他给自己温了一壶茶,茶香让人心旷神怡。

沈灼上前,躬身行礼道:“师尊,弟子已经收拾妥当。师尊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弟子想先行退下。”

凌霜雪只给了沈灼一套里衣,沈灼穿成这样和他站在一起有些别扭,想回房找一套合适的衣裳。

凌霜雪搁下茶盏,道:“脱衣服,躺床上去。”

沈灼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凌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