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黏着衣服,在雨中被冲的泛白,皮肉翻卷,看上去颇为狰狞。

重获身体,根基不稳,就在沈灼感觉自己撑不下去之时,院子里有了动静,那扇紧闭的门被打开了。

沈灼听见了清脆的铃铛声响,精神为之一振,疲态略减。

身着单衣,随意披了一件大氅的凌霜雪走下台阶,站在沈灼面前。他撑伞的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腕间扣了一个金色的手镯。镯上用细长的金色链条坠了几个铃铛,其中一根系圆戒套在食指上,

沈灼没有冒然去看凌霜雪的脸色,他俯身磕头道:“师尊,不肖弟子沈灼请你收回成命,我知道错了。”

凌霜雪漫不经心,鸦羽般的长睫毛垂下来,掩去眼底的神色,道:“理由。”

是理由而不是错在哪儿。

沈灼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按照常理他闯了大祸,凌霜雪应该就这件事斥责他,可是听凌霜雪的口气,他并不在意这件事,反而在意沈灼为什么要留下。

诚然,不管是沈灼还是顶替沈灼的人,和凌霜雪都没有太深的感情。沈灼是不满当年被强抢拜师,那人则是看不上凌霜雪这个病秧子。他们师徒早已貌合神离,在这样的情况下,沈灼的确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什么尊师重道,刻苦修炼对当下的沈灼而言都是天方夜谭,这样的理由也不可能打动凌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