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决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的转过头,看着她说:“不必介怀。”

他长黑的睫毛覆住一半的眼睫,让那副向来不近人的冷漠,疏淡几分,他将手放在魔丹汇聚之地,却也在心腔附近。

“多了一道疤,自也多了一人,”他想了想,声音如倒入青瓷的玉碗中的陈酿,醇且厚,“我找她,并不是想让她偿还这道疤痕……”

“而是希望,她能因这道疤,不再忌惮我。”

他轻笑:“她可伤我千百遍,我绝不会还手。”

三人都安静下来。

千凝轻轻搓了搓自己耳朵。

妈呀,这话听起来太顺耳了吧,在彻底解开她心结的同时,也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陆决原来是这么会说话的人吗?不,他向来高傲,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所以这些话,倒真是他心中所想,没有任何修饰。

唉。

千凝看着手里自己画的这张牌,有点出神。

天臧的声音,适时让她回过神:“该你了。”

“哦哦。”千凝连应两声,啧,她这一出神,陆决不说话,千凝也错过再说话的时机,不然白白尴尬,不过也好,陆决每次都是适可而止,没强让她回什么。

呜呜呜她好像一个渣女。

看着天臧打出的“三”,千凝在渣女的自我反思中,打了一个“二”。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牌已经打出去了。

天臧:“……”

陆决眉宇舒展,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