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被他撞得趔趄一下,刚想发难,回首见庄严嘴角翘老高,兴奋极了的模样,他蹙了蹙眉,不太情愿地、把不满强行压了下去。
夜色幽深,时间转到九点,人潮渐渐散去不少,喷泉广场不知不觉留出大片空地,庄严拉着楚沉走在其间,他矜持地抿了一口攥手里许久许久的。
纯白糖的味道,味不重,很淡,却又似乎比小时候吃的那根要甜。他抿了一口就没再动,只缺了一道小小的口,他时不时低眸看一眼,眼中盛满星星点点的光。
九点半广场中央有场打铁花比赛,庄严兴致勃勃,求好半天才求楚沉留下来看完比赛再返校,并央求他去前排占个位,自己跑去一边给庄媛打电话报备。
报备内容很简单,他今晚打算去学校宿舍和楚沉挤一晚,不回家了。
庄媛明早要飞趟沪海,两姐弟互相叮嘱了几句才挂电话,锁完屏一抬眼就和本该在前排占位的楚沉对视上了。
他昂首看向比赛场地,乌泱泱围了好几圈人,那几个奇装异服的选手被挡了个严严实实,他们这边倒是萧瑟,方圆五米就他俩跟个傻逼似的竖在这儿。
庄严傻在原地,一声哨响过后,比赛开始。火花像蘑菇云般散在半空,短暂绚烂后火星四溅,火星子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淹没在人群的欢呼中。
他踮着脚也只能看到空中的小半个蘑菇头,他放弃了,“……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求你半天,白求了?!”
“人太多了。”楚沉理直气壮,“不想去挤。”话落从身后又送出一根出来,和庄严手里那根一模一样,“没白求,这个给你,将功补过。”
屁的个将功补过!
庄严后槽牙磨得嚯嚯响,想发火又不太舍得,某些人仗着长得好,还仗着他那点小心思所生出的包容,明目张胆地在他的底线边缘游走。
他蹲在喷泉池外圈的柱台上,把两根一股脑塞楚沉手里,掏了根烟出来叼着。
还没来得及点,就被楚沉眼疾手快抽走了。
庄严打火机摸到一半,烟没了,他忍了一秒破功,“我不忍了啊,揍你信不信。”
“不信。”楚沉居高临下,细而长的眼睛平淡无波,唯有琥珀色的眸光衬出他的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