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有外宿过,但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没有任何交代就外宿不归。
从小到大,他一直规规矩矩地活着。戒律堂那本厚厚的规条他倒背如流,也以此警戒自身。
虽然在外人看来,僧侣的生活束缚又无趣,但是他甘之如饴。毕竟他从小就在雍和寺长大,这里是他的家,师父,师叔伯,师兄弟们就是他的亲人。
他是鹤棠大师引以为傲的弟子,可他的骄傲却在这短短的半个月内被一再击溃,还是以这么不堪的方式。
而在刚才,在看到琮尧的未接来电时,他最先想到的居然是找什么理由遮掩过去。
他以前从来没撒过谎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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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涵并不知道纪北宁在自责,他靠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手机,换姿势时瞥到桌上的食盒,记起粥已经快凉了,便起身打开落地窗的门。
露台上没开灯,纪北宁蹲在墙角处,后脑对着他。他拍拍纪北宁的肩膀,没看到这人有反应,便也蹲了下来,道:“外面冷,进去吧。”
纪北宁没吭声,宋涵想把他抱回床上。刚碰到腿就见他回过头,眼睛有些红,却只看了自己一眼就避开了。
宋涵不解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语气淡淡地回答:“很晚了,你该走了。”
“我今晚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