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的城市距离西杭市有两个多小时车程,宋涵归心似箭,一路压着油门往回赶。在过收费站时遇到了大堵车,他只能给纪北宁打电话,让纪北宁再等等自己。
相较于宋涵的急躁,纪北宁却平静许多,还在挂电话之前叮嘱宋涵注意安全,不要那么着急。
听着他淡淡的语气,宋涵的情绪就像涨潮后迅速升高的海平面,有那么一瞬间都想告诉他自己为什么心急了。
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因为宋涵想当面和他说。
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认真的,是真的想能跟他在一起。
走走停停,在耐心告罄之前,宋涵终于穿过堵车路段,最后花了三个小时才赶到诊所,见到了在后花园长廊下坐着的纪北宁。
他还没换下手术服,远远望去,是与晴朗的天空融为一色的宁静。白皙的面庞则像漂浮的云朵,在夏风吹过时,细软的发丝会被拂上脸颊,要他一遍遍地抬起手拨开。
西杭市地处南方,室外普遍炎热。不过这家诊所建在半山腰,且这条长廊四面空旷,对面还是宽阔的草坪花园。坐在这里不会闷热,还能感受到大自然带来的舒适感。
纪北宁戴着耳机在听歌,又是侧对着宋涵的方向,便没发现那个人已经到了,正一步步走向他。
在他身后停下来,宋涵本想弯下腰抱住他,又想到刚才他用那么无所谓的语气跟自己说手术的事,火气又上来了,于是绕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下。
纪北宁转过头,还没看清宋涵的脸,左边的耳机就被摘掉了。
宋涵把那只白色耳机放到自己耳朵里,本来想着他可能在听佛经,没想到是上次他们在车里听了一路的那首歌。
是那个发生在民国的背景下,一位戏子与一位年轻老板之间不能被公开的同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