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电话一被接通，听到那头传来的宋徕的声音，方衍的眼眶蓦地一红，竟有些发热。

就在前一秒，方衍还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方衍深深吸了口气，坐在床上轻轻抚摸宋徕的枕头，不声不响的，眼里就蓄起了泪。

听着方衍的呼吸有些紊乱，宋徕猜得到他心里难受，于是故作轻松地先开了口。

“你是在医院还是临江？”

方衍抿了抿唇，吸了吸鼻子，“在家。”

“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不过四个字，却让宋徕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猛然坍塌。

宋徕的心口酸涩起来，似是吃了一整个刚刚结出还未成熟的青梅，酸涩从喉头传开，蔓延至牙根与脚趾，只一阵风来都能让他打颤。

宋徕深深吸了口气，不敢再继续通话下去。

“好，那你在那边吧。

我今晚有点事，就直接在酒店休息了。”

“哥哥。”

觉察到宋徕的疏远，方衍颤抖着嗓音叫了他一声。

电话那头的宋徕舔了舔唇，没有说话。

“明天……明天你会回来吗。”

宋徕沉默了很久，他轻缓的呼吸对于方衍来说却是无声的催命符。

方衍想要得到答案，也害怕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