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容容(却坚定而且带着些微颤抖的...)

白康城今天也没有上班,两个人一起敲江容的门,但是能够听到江容在里面时不时发出的声音,画板挪动的声音,他似乎在画画。

但他就是不肯开门,不肯回应。

顾小文和白康城都愁得不行,白康城终于忍不住问顾小文,“你是不是和他闹矛盾了?”

顾小文她总不能说江容只是嫉妒,只是不知道怎么合适的表达嫉妒之心。

为什么嫉妒?这没法跟白康城解释。

于是顾小文只好硬着头皮说,“我跟他……是吵了两句嘴。”

“哎……”白康城没有怪顾小文的意思,江容有多难相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他一个劲儿地看平板上的资料,连回避顾小文的都给忘了。

拖到了早上九点半,实在是再也等不了了,度假村的项目今天正式和几家联合开会,他不能迟到,于是拍了拍顾小文的肩膀说,“好好哄哄!”

然后接了电话,急急忙忙地走了。

顾小文哄到中午,江容早饭也没吃,中午饭总要吃,自从上一次拿备用钥匙开门,江容发病了,这一次汪莲华根本不敢开门。

顾小文接了午餐,找汪莲华拿了备用钥匙,在再三跟江容说了他不开门要进去之后,把门打开了。

顾小文以为发酵了一夜,迎接自己的是江容的冷漠,排斥,甚至是暴躁的伤害,这都是正常的行为。

但她没想到,看到的是江容躺在一堆画纸的中间,打翻的颜料将他的衣服全都弄脏了,大部分都是黑灰色调,他脸上手臂上蹭的全都是,像是从泥地里滚过一次。

他躺在成堆的废画纸中间。

因为顾小文急忙把吃的放在地上,跑到他身边发现他只是睡着了。

她半跪在地上,让江容吓个半死,无奈地笑了笑,心说看着这么绵软的人,气性可真够大的。

一晚上不睡,都在画什么,这屋子里让他弄成垃圾堆了。

不光是画稿,还有很多扔在地上的手写稿子。

顾小文随便抓起一个展开,正想看看他画的是什么,突然间电话响起来了。

梦中的婚礼部分在这空旷的娱乐室响起格外地突兀,甚至带着回音,惊醒了才睡着的江容。

顾小文接起电话,是来自鉴定中心,通知她下午两点半之后去取结果。

顾小文心脏狂跳,挂了电话对上江容自下而上的视线,江容躺在一堆脏兮兮的废稿子里,顾小文朝着他伸出手。

“醒了,你还在生我的气?”

“起来,吃点东西洗个澡,下午我们去接一只耳回家。”

江容躺在那里不动,说是还在生气也不准确,他并没有表现得很激动,甚至可以说是平静。

“你不想和我一起去接一只耳吗?”顾小文做出保证,“江容,我不会再带其他人来家里,和她们说话不理你,不看你,不顾你。”

“人都会犯错的,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顾小文道歉道得很诚恳,只有这么诚恳地道歉,才能掩盖过她故意要引起江容嫉妒心理的事实。

她告诉过江容了,她不是好人。

顾小文一连重复了好几遍,江容才总算抬起手,把脏兮兮的手指放在顾小文的手心,借着她的力度起身。

“去接……一只耳?”

江容的声音有些哑。

顾小文点头,“对,去接一只耳,还有拿一点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决胜东西。”

她对着江容抿唇笑,“你好脏,快去洗一洗,我其实不该带你去市里,你昨晚都没休息,但是我太兴奋了,必须带着你才行。”

江容被顾小文推着去洗澡,之后又逼着他吃了一些东西,江容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毕竟一晚上没有睡。

吃过饭时间还早,顾小文要江容睡一会儿,但是江容显然比她还急着去接一只耳,不肯去睡,和顾小文一起坐在客厅里面。

他是真的很困,就坐一下而已,慢慢地闭上了眼,慢慢地身体朝着沙发倒去。

顾小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将他的头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午后的阳光灿烂的能晃瞎人的眼睛,顾小文肩头上撑着江容不算轻的脑袋,浑身也渐渐放松靠在沙发上。

等他睡一会儿,反正鉴定中心上班要下午两点半。

他们这个别扭闹得玩一样,和好也快得离谱,汪莲华每天都午睡的,但是今天因为担心江容没有睡着,结果一出来,就看到沙发的阳光里,两个凑在一起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