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固死板加上带鱼脑子的邱博士正好推开门进来,护士吓得立刻噤声,端起托盘快步离开。
护士一走,一条大长腿毫无形象地从床上荡下来,白色的被子盖到他膝盖处,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恰好落在他精瘦的小腿和脚踝上,隐约还能瞧见淡青色的血管。
邱争视线不自觉被那截暖玉似的脚踝吸过去,恍惚了一瞬,微微蹙眉:“你好歹穿条裤子。”
执蔚笑容狡黠,突然一把掀开被子,邱争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又立刻反应过来,大家都是男人,又都是alpha,为什么要闭眼?
结果他再睁眼时,执蔚被子下面是一条花里胡哨的沙滩短裤,一脸玩味地说:
“当然穿了,你们把暖气开得那么足,我嫌太热。”
邱争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将一个白色密封盒放在他床头柜上:
“这里是十种飞禽属omega的诱导信息素萃取液,浓度比较高,你等药效上来,分支打开尝试,如果对哪一种有反应,就按边上这个呼叫铃,我和护士会过来为你抽取腺体液,分析你的易感状态等级。”
执蔚干巴巴地问:“如果都没反应呢?”
邱争无奈道:“总要先试一试。”
经过前期的一系列身体检查,这只紫蓝氏各方面都很完美,甚至在身体机能上远胜于其他同龄alpha。
可他那方面不行,邱争怎么也查不出原因。
与硬件无关,那就只可能是心理问题,或者真的如同执蔚所说,他的腺体比较“矜持”。
始终找不到执蔚不行的根源,邱争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使用传统的方法,为他注射温和的腺体激发药剂。
这种药物广泛应用于珍稀类人的繁育过程,它的功效只是调动腺体的活力,像是咖啡和茶类对于大脑的刺激,可以提高敏感度,却不会伤害身体。
执蔚明显不领情,继续拆台:“你们别白费心思了,比这更猛的药我都试过,真的没用。”
邱争懒得再听他没个正形地胡扯,丢下一句“等你消息”,便要转身离开。
执蔚突然抓住邱争的衣摆,鼻尖翕动两下,好奇道:“博士,你身上是什么味儿?怪好闻的。”
邱争一愣,他没有使用香水的习惯,所里统一配发的研究员常服也是经过洗烘消毒等一系列处理,所有洗涤产品都是无香精型,并没有任何味道。
“嘿,你早上是不是吃榛子了?”执蔚眼睛亮了亮:“怎么不给我带一点儿?”
榛子对于鹦鹉来说,就像酒鬼眼中的伏特加,猫咪眼中的木天蓼。
执蔚忍不住凑过去,贴着邱争的领口拱来拱去,四处乱嗅。
“真的,好香啊,你吃的是什么好东西,榛果巧克力吗?”
邱争头皮一麻,好巧不巧,他的信息素就是榛果味。
按理来说,alpha对alpha的信息素并不敏感,他既不是易感期,信息素浓度处在正常状态,脖子上还佩戴了研究人员专用的隔离贴,仅凭皮肤表面散发的那一丁点味道,连他自己都闻不到,执蔚怎么可能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