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主任给贾玉轩泡上茶,放在他面前,又给赦副厂长泡了一杯,放在他旁边的沙发扶手上,看了看他手里的票据,又看了看贾玉轩的表情,便掀棉帘出去了。

“天冷,喝茶。”贾玉轩隔着办公桌,向赦副厂长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是最近的费用,已经粘贴好了。”赦超杰探身将粘贴好的票放在贾玉轩面前。

“好。”贾玉轩接过,开始翻看票据,一张一张的翻看。

那些票据,几乎都是餐饮票,每张面额都不低于一百,还有一张大额票据是购买手套,一张票据就两千多元,并且,这些票据还都是近两个月的日期,共计五千九百七十多。

贾玉轩看着看着,眉额皱了起来。他做为一把手,上任以来,所有的餐饮应酬也不过一千多,那都是因为开会,或碰上上边领导,不得已才消费的。而眼前的赦副厂长,一个多月的费用就近四千,其中餐饮就占两千多。

“这两千多的餐饮费是怎么回事?”贾玉轩问。

“还不是犒劳那帮过磅员,人家毕竟是有功之臣。”赦副厂长轻描淡写的说。

“哦。”贾玉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语重心长的说:“我说赦厂长,这种拿不到桌面,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上次说了,一旦被发现,不仅仅当事人承担责任,也会拖累上边领导,甚至还会拖累县委县(政)府,必须停止……”

“你当的谁的厂长?”赦副厂长激动的站起来,指着贾玉轩说,“你当的是县棉厂的一把手,是否停止,那要问问全厂工人答不答应,你我都没有权力来做这个决定。”

“你别激动,有话请坐下说。”贾玉轩也起身,用手势请赦副厂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