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把。”爷爷回答。

“月把,两千块辛苦费,这可能吗?”

“所以说这笔钱有问题。”

“爷爷肯定知道问题在哪。”

“当然知道。”

“那不就得了,把问题解决了就是。”

“那问题偏偏就解决不了。”

“哦?”

“那文具百货店的接手者是个精明的老狐狸,交帐的是个窝囊废阿斗。听刑会计他们说,那个阿斗,高中毕业,在家里混了两年,他父亲去世,他接班进了供销社,脑子一热,一窍不通的他就接了那个门市部,一天都没营业,一直关门,天天喝酒跑没影,这城关供销社都急得不行了,让他交,他也愿意交,可没人敢接,都认为那店不定被他糟蹋成啥样儿呢。最后城关供销社就动员精明的钱会计来接。钱会计倒是同意了,在盘货时,那阿斗从来不核货,我提醒他几次,他说懒得核,就坐旁边看杂志,有时发怔,就跟没睡醒似的。我还让莹莹私下提醒他,他说无所谓,只要交出去就行。我和刑会计记帐,盘货的都是钱会计他们的人,可想而知,能漏盘多少。先不说这核货时漏盘的货,那都是冰山一角,关键是还少盘了两个重器仓库……”

“哦?爷爷怎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贾玉轩难以置信。

“爷爷只是去帮忙盘货,说是帮忙盘货,爷爷这把年纪了,也只是帮着记帐,我和刑会计记帐,盘货结束,我和刑会计的帐只要数字一致就行。那是人家的地盘,仓库院里,房屋数不清,这一处,那一处,这一间,那一间,百货百货,各种货物,谁知道重器仓库在哪?有次那个阿斗不在的时候,刑会计开玩笑说,这货可不是个假废物,可是个名副其实的真废物,恐怕少盘两个重器仓库他都可能不知道。爷爷只是人家请去帮忙的,也不知道多少仓库多少货物,更不知道重器仓库在哪,说盘货结束了,通知爷爷不用去了。结果,几天之后,刑会计给了一条香烟还有两千块钱。”

爷爷说到这里,停顿下来,表情很复杂的望着贾玉轩。

贾玉轩也望着爷爷,他看出来,爷爷还会继续说。

“轩儿,如果是你,你会接那两千块钱吗?”爷爷问。

贾玉轩不假思索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