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棣并无动作,冷然站在原地。

谢清辞心头骤然一紧。

萧棣一站在屋内,春日的温煦立刻被削弱,少年周身似裹着凌冽的寒风,隔绝了自己,也会割伤想要亲近他的人。

他衣衫破败脏污,手腕上尚且有两道勒痕,显然是被拖在马后时留下的。

想是关押他的地方没地方洗沐,一向爱洁的萧棣才落魄成这个模样。

少年甚是狼狈,偏偏挺着脖子,此时望过去多少有几分好笑。

谢清辞暗叹了一声,减去了几分忌惮,吩咐春柳道:“晚些带他下去洗漱,找个干净的衣衫换上。”

春柳不大情愿的应了一声。

谢清辞瞥了眼萧棣,少年站在原地一语不发,任由他摆布。

想起萧棣上一世予取予夺的模样,谢清辞忽然觉出了几分快意,故意抬起下巴发号施令道:“把头发也收拾妥当,免得我看见糟心!”

他不会折辱人,话说得无甚威风,倒是像别扭的关照。

但侍奉的众人还是发出了几声轻笑。

萧棣眸色一滞,不由得轻握掌心。

之前的地方无井无水,他已好几日没有洗漱,十几岁正是爱面子的时候,即使他已看淡一切,也不愿被人耻笑。

眼下的自己……定然很狼狈吧……

不愧是谢清辞,淡淡的几句话,直接瓦解了他强撑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