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敷衍,情绪也不见回升。

陛下又哪里看不出来?

他心叹看来对方怨气难消的不是世子之位,而是之前的赐婚。

可婚已经赐下去了,且人都嫁过去了,反悔已是来不及。他再次轻叹一声,将目光对准坐立难安的齐衡:“齐文林郎。”

不大不小的声音惊得齐衡精神为之一振。

连两手抱拳高拱,对着陛下打躬作了个揖:“回陛下,臣在。”

“你可知朕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这他哪知道?

莫名被召进皇宫,还被留宿一夜。

顶着上方的压力,齐衡硬着头皮说:“回陛下,臣愚钝,不知。”

与承袭爵位的沈江亭不同。

本身就具有才华的齐衡去年便已中举,但他本性不愿受约束,便由其父在朝廷谋得一文散官职文林郎。

“不知?”陛下又端起茶碗,轻呷一口,茶汤入口,不苦不涩,回味之余甘香无穷。

他饮了一口,将手里茶碗重重地在桌上一放,撞击声吓得齐衡心头一跳,再也没有进宫时的雀跃,同时对陛下的恐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加深。

陛下太可怕了。

齐衡嗅着鼻端若隐若现的血腥味,无形中的压力更是压迫得他掩在衣袍下的双腿都开始打起了摆子。

低垂着头的秋昀察觉到他衣袍的抖动,心说这一届世界之子也太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