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慈眼眸敛着,虽然一如既往地沉默,但眼角却泛着一层不着痕迹地湿意。

没有人听到言喻讲的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贺慈应了什么。

只有言喻,感觉到了他喉口的震颤。

贺慈‘嗯’了一声。

言正松顾不上这边的小吵小闹,甚至几乎没有人察觉到两个人情绪的不对劲儿,举着破碎的老年机对着宋美云,听筒里面传来冷漠的机械音。

“宋女士是吧?”

“是这样的,我方当事人言正松先生正式向您提出刑事诉讼,以虐待养子,纵容继子行凶,蓄意伤害我方当事人的亲人为由,”程思顿了一下,“以及领养协议等事项,对您提出诉讼,希望您按时到场。”

宋美云愣在当场,贺慈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能这么快找到愿意收养贺妗的人?

“好啊,”宋美云强撑着脸色,“你只要有把握能打赢瑞克的官司,你尽管给我下通知!”

那边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景瑞科是吧?我是他老师,顺便一提,他那个事务所,也是我帮他开的。”

宋美云一哽,整个人的气焰瞬间被削弱,再看向贺慈几个人的时候,忽然没了底气,慌了神。

她想起那天晚上回她消息的那个人,说什么贺慈在他的床上滚了两遭的人,一时再看言喻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