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靖武侯利落答了一个字后,并未再多言,挥了挥手,便拿上自己的头盔走了。
沈临也并未闲着,自行推了轮椅出门,在门扉处轻敲三下,庭院中所有黑衣人便如水如大海,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只余最前方四人上前。
室内烛光轻晃,沈临取出袖中一封折叠规整的信纸,轻轻展开。
信上新墨留香,几行小楷秀气非常,寥寥数语,满是女儿家的娇羞夸赞之语。分明就是昨日李羡鱼写的信。
沈临又看一遍,才将信重新小心折起,收进袖中。
今日,怕是不能收到她的回信了。
他本答应每日会给她写信,恐怕是要食言了。
为了不暴露行踪、打草惊蛇,便是云绣都不知他早已不在曲河镇。
他虽不愿食言,却更不敢冒险。
如果计划一实施未成功,高无既及其手下身上并无解药,又或者宁死也不愿交换。那么计划二便得立即启动。
他的人已经与神医会面,神医赶往此处还需两日半的时间。到时若无解药,便得在挟持住高无既后,立即赶往章岚山脉取火绒草了。
无论计划一或者计划二,此次反捕都必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沈临指挥过大大小小数十次战役,但这却是头一次,让他如此紧张、如临大敌。
人对越在乎的事情,便越会紧张。
李羡鱼之于他,便是如此。
信纸收好,他沉声唤道:“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