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间小屋子。

屋子被烈日暴晒过,里面弥漫着一股久消不散的热气,就跟火炉一样。

严卿元把画板交给秋昀,让他在门外等着,自己走进去,从床底下抽.出一个木箱子,取出里面的画架和纸笔,装进书包,背在后背出来:“走吧。”

秋昀被他牵着手下山,穿行在一簇簇金色的麦穗田地间。

风吹麦浪,篷乍乍的穗头在微风中簌簌作响,好似简洁朴素的音符,在阳光的照耀下,又似一片金色的麦海,快活地摇曳。

麦田尽头是条水流清澈的河,对岸是一片延绵起伏的高山,山上绿树成荫,野花遍布。

“这里一般没什么人过来。”严卿元领着他走在石桥上,指着一处树荫清凉的高坡继续说:“没事的时候,我会一个人过来写生。”

“所以你上次是想带我来这里?”

“对啊,我画过不少风景,乔迪他们也当过我的模特,但都画不出小王子的形象,直到遇见你。”严卿元扭头望他,眉眼温柔地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心中小王子的形象就有了原型。”

秋昀顿了顿,转脸看他:“你送我画,是想让我给你当模特?”

“不是。”严卿元摇头,来到高坡,取下.身上的画架,又去接燕哥背上的画板,放在地上,旋即站在他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头,认真地说:“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小王子。”

严卿元的神情很肃穆。

肃穆中带着一闪而逝的狂热和偏执。

这方面,严卿元藏得很深,几乎没怎么在他面前暴露过,叫他经常忘记对方是个心理不怎么健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