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想下去,抬步走进了院子里,出乎他预料的,院子里竟然没有前来吊唁的人。

江牧愣了愣,继续往他的卧房里走。

果然,卧房的床上正放着他的尸首,“他”衣衫整齐,连头发都一丝不乱地披散在脑后,跟百年后江牧看到的就只有唯一的一点不一样,就是“他”身下躺的还是床,不是他师姐的那坨千年玄冰。

房间里面不算上江牧,有两个人——闻斜和顾吹雪。

他们两个身上都着了一身素白,顾吹雪站在床边,眼含担忧地看着闻斜,像是想劝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明明是这个修为的人了,体型是不会轻易变化的,可她却好像真正消瘦了好多,眼睛通红像是才哭过,连脸色都透着苍白。

跟她一比,坐在床边的闻斜表情就正常了很多。

江牧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下一瞬,他就打脸了。

这小子正常个屁!

——只见他眉眼平静地一手握着“江牧”的手,一手时不时地挑一挑长明灯的灯芯,那样子,就像是完全不觉得他旁边躺的是具尸体一样!

江牧:“……!”

这小变态!

顾吹雪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小斜,你宗主师伯和小师伯都在前山招待客人,你……”

她不说了。

江牧知道她为什么不说了。

那小兔崽子眼睛都没抬一下,完全不像是把他的花话听进去的样子。

他心里不太好受,顾吹雪也是,眼睛里慢慢地又蓄起了泪,她哽咽着,强迫着自己继续说:“小斜,你在这儿也已经坐了三天了,听话,先去休息一下,你师尊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