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万允恭在古典乐世界的成绩,阿英对艺术家身份不那么在意,更像玩票。她结交了许多出道的、未出道的青年艺术家朋友,亚文化的、边缘的人物,她展开了一段又一段恋情,然而都无疾而终。
万允恭目睹这一切,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心意,终于在成年之际对年长几岁的阿英展开追求,可阿英反而因此疏远他,不和他来往了。
“可是William,感情是强求不来的,阿英这么做其实是不想你陷进去受伤。”
万允恭说他也知道。明媚天气实在不适合抒发心事,他叹息道:“让你看笑话了。”
“哪有,谢谢你愿意和我讲这些。”庄理柔和地笑着,“不过,站在女人的角度我有一点小小的想法。”
“你讲。”
“不是你给得愈多就愈好,那只是显得你很热切,但热切不一定打动人。对方所需要的才是关键。”
万允恭沉默良久,突兀地问:“这就是你对阿让的感觉吗?”
音乐家内心敏感纤细,能捕捉到无法具象的情绪。话说出口,万允恭自觉冒昧,略带歉意地问:“你和阿让……?”
“是的,这就是我对阿让的感觉,或许是我偏颇,可你看,他到现在也没有联络我。我不知他是被管束,还是逃避我。William,热情没办法永恒的对吗?”
庄理说着笑了,“当然我知,你对音乐的热情或许是会永恒的。”
毕竟是不甚熟悉的两个人,互相宽言几句,万允恭便告辞了。
冬日正午的阳光刺眼,阿英上完课,照惯例吃过午餐才走。走前同庄理闲谈了两句,叹服庄理把万允恭打发走了,“怎么有人招架得住Willi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