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年关已过, 春闱在即,京中陆续多了不少来京会试的举人。

而各地收到圣旨的郡王却是不好过,这无缘由地让他们送上二至十岁小儿去京, 也没个理由, 个个陷入惶恐当中,陛下这是准备拿他们这些分封出去的郡王开刀,还是送儿子去当质子?

这些分封出去的郡王对京中之事所知不详, 但对陛下却是忌惮不已。

能不忌惮?

这位陛下如何登位的, 谁人不知?

弑父杀弟, 在京的皇族也是一个不留。

也是他们这些早年就已经分封了出去, 不然也步了那些兄弟长辈的后尘。

这些个郡王一个都没敢往陛下是要挑选储君上想。

陛下正值春秋鼎盛,虽是还没立后纳妃, 但大好江山总不至于送给旁人,因此郡王们边惶恐边还得乖乖地选送去京城的儿孙。

送肯定是要送, 但送嫡子还是庶子,就有待考量。

秋昀在又一次被陛下接进宫的时候,问了一嘴:“你当日不是说要封‘长安’为储君?”

“朕说的是长安,你是长安吗?”坐上那个位置, 很多事就身不由己,比如立后纳妃——卿卿是他的,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染指。

“我怎么不是长安了?长安这个名还是我取的。”

秋昀逗他道:“再说了, 我登上帝位,娶你为后不好吗?”

龙辇正好抵达灼华宫,陛下下车的动作一顿,托起怀里的奶娃娃,眼神复杂地看了片刻,抱着人进了寝殿,遣退了内侍,方幽幽道:“朕视你为爱人,你却想当朕的儿子?”

噗——

秋昀差点没被他这句话给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