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的长刀都没有停止。
谢连州微微挑眉,道:“你在提醒我?”
舒望川笑:“因为我也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真正赢过他。”
推论是推论,现实是现实,他从未赌上性命,真正和谢王衣打上一场,从前他无所谓,年过半生,却有些后悔遗憾了。
谢连州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却有些不镇定。
模仿谢狂衣的刀意,对付其他人是够了,可对同样立于巅峰的舒望川来说,他这一行为实在太过托大。
可只有这样,才是真正有意义的,其他一切都只能算作谢连州自己的胜负。
他没有退路。
谢连州问自己,他用不出谢狂衣的刀,是因为他不够了解谢狂衣,还是因为他并没有真正认同他的刀?
谢连州的刀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些微的乱,而这一点乱错开了舒望川的节奏,让他因为预判而出的一些招式因为落空而显得有些突兀。
舒望川并不因此感到尴尬,而是渐觉有趣。
谢连州仍在拷问自己。
他恍惚意识到一点,在他年少时,他对谢狂衣曾怀有极为复杂的情感。
他知道这不是他的父亲,只是他的师父,是他并不想要的师父。谢狂衣救了他的命,却又将他看作复仇的工具,不曾为他算过生死。
谢连州不恨这个男人,却也不像爱宛珑一样爱他。
就连在回忆里,他也在无意识地回避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