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叹道:“如果他要杀我们,我们在拔出刀剑之前就会死了,这样的话,拔不拔又有什么区别呢?还不如识时务些,尚且能留下一条命。”
那人好不容易挣开他的手,恨恨道:“庄主待我们不薄,我们怎能这样不讲义气,不顾庄主命令?”
旁人劝他:“你个傻子,我们又挡不住这些人,真上去螳臂当车,肯定全都要死在这里,还什么用都没有发挥出来。还不如现在回去报信,守在山庄,真到了兵戈相见的时候,死在庄主前头也算有意义了。”
吴怀璧率领着的这些弟子,既识时务,又讲义气,若从这点来看,兴许她确实是个好庄主,才能让人这样行事。
谢连州怀着这样的心情踏进世外庄,有明月山庄的人在外村守着庄子,伪装村民待客,几乎没有真正的生人踏入此处。谢连州几人算是头一遭,可他们身上的僧袍,让那些人看向他们的眼神从充满希翼便成了同病相怜。
这一回,不用谢连州说,明义都肯定他们找对地方。村子里的男人头发都半长不短,显然是剃度后才长出来没多久,有些没有刻意遮掩的,还能看出原先烫过戒疤的地方光秃秃的,没能再长出头发。
可明义没敢欣喜若狂地去找师兄,因为他发现,事情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世外村里不仅有被迫过上“还俗”生活的僧人,还有许多女人。这些女子身体瘦弱,做起来活来不像经年老手那样熟练,一个个就算不是花容月貌,也皮肤白皙,有一二颇值称道之处。她们行动间婷婷袅袅,毫无刻意,皆是经年累月下养出的习惯 ,这种气质,明义是见过的。
他父亲的第十六房妾室便是这么走路的,她是他爹从花楼中赎回的女子。
明义还看见有妇人为那头发已经及肩的僧人擦汗喂水,两人俨然夫妇姿态。
明义不自觉退后一步,要是他那些师兄也如此,他是不是还是将他们留在这里,不见为妙?
谢连州看了他一眼,道:“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