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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戛然而止,手起刀落,她的头颅滚落在地上,裴渡冷眼瞧着,看见那血溅在白练上。

又下雪了。

容宛什么也看不见,被蒙着眼,只问:“吓人吗?”

“可吓人了,”他低低地笑了,“所以叫你不要看。”

容宛嘟囔道:“我现在不怕了。”

他依旧蒙住她的眼睛,没有放手的意思:“不好看,不怕也别看。”

容宛顿了顿,还是说:“好。”

第三个,终于斩成远侯一家,还有唐家。

裴渡松开了冰凉的手,将糖人递给她。

容宛接过糖人,怔了怔。

她抬头看他:“怎么又不遮我眼睛了?”

裴渡淡声说:“砍头的时候再遮,江弦肯定有话要说,不如看看他是怎么挣扎的。”

容宛勾了勾唇,看见江弦被押入刑场,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很奇怪。

她以为他会吵,会闹,会发疯,但他此时却只是默默地流泪。

容宛沉默地看着江弦,裴渡也沉默。

“奇怪,”她说,“江弦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