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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爷忙给他一个台阶下,让出座位来:“掌印,坐。”

容宛不禁叹服,侯爷与老将军还要对一个太监毕恭毕敬,还得给他让座,可见这名太监的权势有多大。

老侯爷刚让出来,他便衣袍一撩,坦然地坐下去,不讲丝毫客气。

他翘着二郎腿坐定,气氛又恢复到了一片沉寂,谁都不敢发话。

还是老将军先开的口,他谄媚道:“掌印此次来,实在是让将军府蓬荜生辉。不知掌印来所为何事?”

裴渡左手虚虚地搭在椅上,想必疼得很。但他眉头也未皱一下,而是以笑脸待人。

那笑容很假,假地像是一层面具,让人看一眼便毛骨悚然,害怕他笑着让自己掉脑袋。

裴渡右手撑着脑袋,慢悠悠地说:“陛下让咱家来找将军商量北疆事宜,结果撞见了将军家里的家事。刚刚的事儿咱家都看见了,容将军,你不介意罢?”

他的声音很好听,没有太监的尖声尖气,而是柔柔的,却凭生凉薄之意。

他这么一说,简直让老将军火冒三丈,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什么时候一个太监也能干涉北疆军事,还能这般挑衅自己了?

他忍住心底的怒火,还是弓了弓腰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容某家中家事,让掌印见笑。”

裴渡懒洋洋地靠在椅上,抬了抬眼皮,没搭话。

老将军心中忐忑,害怕这裴太监为难他。

半晌他才嗤笑道:“家事?给咱家断断?”

老将军吐出一口浊气,心里却依旧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