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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你到底吃的什么苦药,”她很容易就累了,做了半截的活计就想撂开手,抱怨道:“好困,剩下的明日再说。”

然而圣上却只是含笑去扶她腰,并不应答,忽而起身,手臂用力,居然将这一条奋力挣扎的鱼牢牢抱紧,径直放在了榻上。

他用巾帕替她擦发擦手并不算太温柔,但杨徽音却也放下一点心,心道他醉了酒不能计较,笑吟吟道:“好大的阵仗,吓我一跳,要是吓出病来,圣人罪可不浅。”

然而下一刻,却重新落在了上面。

他伸手去抚她脑后青丝,唇齿意外的热切,几乎令人讶然,两人都面有醺然,然而饮过茶,吃过药,洗漱之后只能嗅到彼此淡淡的苦与香,并无什么不适。

她有些意识到圣上想做些什么,不愿意过分去阻止,只是还想矜持些,挣扎间却被人相探,得到更多的证据,去搡他:“郎君,你少借着酒后失德来强我!”

女郎的声音婉媚哀切,似乎下一刻便能泣涕涟涟,控诉天子逼幸一弱女子的暴行。

然而她心内却并没有那许多的不愿——但凡女郎,总有过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被郎君违背心意,不管不顾地相强燕好,又是何等滋味。

特别是他总那样温柔,怕她年纪小,享受太多,胞宫会有不舒服,除却偶尔几次,常常点到为止,叫人不满,叫她愈发好奇当初圣人酒后欲强行探她元红,万一成了,会不会也能获得不一样的快乐。

圣上这样有力,她那一点反抗的力气几乎可以不计,然而圣上闻言怔怔,即便得到了她期盼的证明,依旧停了下来,伏在她带有清淡甜香的青丝之间,默默良久,平复气息。

缱绻中止,杨徽音也有些意外,她面上亦热,可是这样的事情总得看他,轻声道:“圣人怎么了?”

圣上的手紧攥成拳,撑在她侧,但是却起身,平静道:“瑟瑟不喜欢,那便等你喜欢了,朕先去外面,看看他们散了没有。”

外面的夜色都渐浓了,哪有这个时候宴席还不散的呢。

她几乎也有些懵,旋即却有一瞬间的了然。

——圣上或许对酒后失德这几个字格外地不喜,仿佛是逆鳞一般。

她心头微动,见他下榻寻屐,灯烛摇曳,极为温柔,却切割了阴阳,教他的面容有些晦暗难明,按照她最初少女的幻想,这样隆重的一刻,自然是在正式入宫的那一夜。

然而到了现在,她望见圣上难掩的自责与无止境的包容,那些关于交付清白之身的种种不舍与烦忧便逐渐被坚定所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