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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心妍抬头直视着刺眼的灯光,笑得有些虚幻:“顾霖谦,”她拿近了手机,对他说道:“那么,就再见了。”

她说完挂断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顾霖谦有一瞬间的怔愣。然而还不待他细想,纪嫣然的手臂已经缠了上来:“怎么打这么久?”

顾霖谦不说话,只是看着手上的那个戒指怔怔出神——那是从前赵心妍送他的,他当时为了哄她高兴,居然也就真的戴上了——尽管这玩意儿在他看来特别傻。

后来他戴着这个戒指一戴就是好几年,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纪嫣然笑道:“你们刚才电话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没办法,屋子里太安静。”她稍作停顿,抬眼去看顾霖谦:“你说,赵心妍不会真的为你去自杀吧?”

顾霖谦将旋出一半的戒指用力地按了回去:“不可能,你见过一心求死的人在临死前还特地打电话告诉别人,说她要死了吗?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借此闹上一闹,好让我对她妥协。真想死的话,早一个人悄悄地去死了,何必过来告诉我?我要真去理她,可不就如了她的意?不用管她,晾上一晾,也就消停了。”

他望着手上的戒指,定定地道:“总之你放心,她是不会出事的。”

——也不知道是在说服纪嫣然还是他自己。

虽然赵心妍口口声声说要离开他,不过他不认为她离得开他——她知道她是真的爱他。他刚才说要成全她也不是真的要放她离开,不过是不想让她蹬鼻子上脸——他觉得他从前太惯着她了,导致她愈来愈无法无天,他迟早是要跟家里安排的人结婚的,不管赵心妍愿不愿意,她迟早要面对这一天,所以他这段时间故意晾着她,又对她说出那样一番狠话,无非是想让她早一点明白过来——他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他知道她是真的伤心了,他现在虽然很想去找她,可他忍住了,他不能让步,他得等赵心妍自己明白过来了,然后乖乖地回来找他。

他觉得他不会等太久。

“好了,别再想她了,”纪嫣然说着又凑上去吻他:“我们休息吧。”

他虽然心中早有计较,但不知怎么,还是感到一阵烦躁,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是心里堵得厉害,他将纪嫣然稍稍推开了一些,皱眉道:“不早了,睡吧。”

客厅里,赵心妍从沙发上坐起身子,她拿过一瓶红酒,将猩红色的液体倒进白色的高脚杯里。紧接着她又拿起那个白色药瓶,旋开瓶盖,将里面一整瓶药片,悉数倒进了杯中。

药片在红酒中沉沉浮浮,过了一会儿,终于彻底沉至杯底。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慢慢握住杯脚,下一刻,赵心妍猛地将高脚杯举起,将混着一整瓶安眠药的红酒悉数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