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家丁仆役脸色惨白,这件事人人皆知。

杜如晦笑着:“胡雪亭从来是个暴君,关中、江西,百万百姓说杀就杀了,她又曾饶过了谁?落在了胡雪亭的手中,不问主从,不问轻重,唯有一死。”

家丁仆役们重重的点头,在胡雪亭的手中,根本别想着有活路。

“这几日,胡雪亭定然会来传我进京,而我前脚刚走,你们就会被抓了起来,严刑拷打。若是你们有人招了,那么,你们的小命,你们的家人的小命,就断送在了你们自己的手中。”杜如晦严肃的道。

家丁仆役们一齐点头,不论是当年参与追杀沈子晨的人,还是没有参与的,他们是共生体,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没有独自存活的可能。

“我们根本不用怕。”杜如晦笑了。

“太原李家出卖了我们,可是,又如何呢?”他反问道。“我们替李家办事,前后不下几十次,有哪一次是有签字画押的?有哪一次是有人证物证的?李家的人都死了,只要我们不认,李家知道举报又如何,朝廷又能拿我们如何?无凭无据,难道就凭有人举报,就定了我们的罪名不成?”杜如晦冷笑着,“那也太看不起我杜如晦了。”

自从他知道是杜家杀死了沈子晨夫妇之后,一连串的布局早已开始了,想要无凭无据的杀了他,胡雪亭只怕要掂量掂量。

一群杜家的家丁仆役用力点头,没有人证物证,他们只要不承认,这罪名就奈何不了他们。

“只要熬过了酷刑,胡雪亭就必须补偿我们,我们只会得到更多。”杜如晦道,不管是谁来审问,绝不会真的杀了杜家的人或者仆役,被人诬陷就要严刑逼供已经是骇人听闻,若是出了人命,如何向天下交代?这些仆役家丁也就是受一些皮肉之苦而已。

……

“我已经敢确定这是杜家做的了。”刑部中,某个老衙役淡淡的道。另外几个老衙役也是点头,在刑部待久了,早已知道从来不存在真相,大刑之下,什么口供求不得?哪怕要某人承认是他偷了七仙女的衣服,一道道刑罚伺候之下,那人也只能认了。杜家的家丁和仆役在严刑拷打之下胡乱攀咬杜如晦等人,那才是最正常的结果,一个字不说,坚贞不屈,反倒是假的幼稚。

“只是,这没有证据,只怕不太好交代。”一个老衙役道,捉贼捉赃,何况是刺杀皇帝的父母的超级大案件,随便写猜测,很容易闹出大事,把自己折腾进去的。

“不要紧,据实写,把我们的判断也写上去,是非判断,自有圣上决断。”某个老衙役却道。

其余老衙役看他,这是不要命了?

“张县令亲自过来打得招呼,让我们想到什么写什么,不用担心圣上怪罪。”那老衙役道。一群衙役这才放心,有张晓刚说话,那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