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拜占庭骑兵拼命的逃跑,身后的大越骑兵越追越近。

“你要杀我,我就杀你!”某个拜占庭骑兵急红了眼,开始调整姿势,既然非死不可,那就拉一个大越骑兵垫背。只要那个大越骑兵追上他,他就在对方准备挥刀之前猛然扑过去,不管是他被大越骑兵的剑刺穿也好,被刀砍中也好,他只要不管不顾的扑过去,就能把那个大越骑兵撞到马下!从疾奔的战马上坠马,再好的魔法铠甲都没用。

马蹄声也来越近,那个拜占庭骑兵狞笑着,估算着距离,想象着扑过去与大越骑兵同归于尽的时刻,那个大越骑兵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噗!”一支箭矢射穿了那个拜占庭骑兵的背心,他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从马背上滑落。

几个大越骑兵收回了(弩),缓缓的勒住缰绳。有人鄙夷的道:“在我大越铁骑之下,蛮夷怎么可能活命?”洛阳话中带着浓重的草原突厥人的口音。

其余几个突厥族大越人笑着翻捡尸体,丝毫不觉得那个同袍的言语中有什么错误。他们都是大越人,西方人当然是蛮夷。

大越骑兵慢悠悠的打扫了战场,收走了所有的战马和刀剑盔甲甚至干粮,这才缓缓的聚集,就在长矛方阵的远处停了下来。

“可惜,这张(弩)射程不够。”带队的大越骑兵将领惋惜的道,强(弩)都被调集到了城头,大越骑兵手中只有简易版(弩)箭,射程有些可怜,想要在长矛方阵前慢悠悠射箭,还是有些压力的。

拜占庭的长矛方阵中的将士们惊恐的看着大越骑兵手中的(弩)箭,深深的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

“我们的任务只是歼灭拜占庭的骑兵,走,我们再去冲击一个步兵方阵,然后回营地。”大越骑兵将领道,他们的营地不在安卡拉城中,而是在城外十几里地之外,有他们这一支游骑在城外,拜占庭才不敢放肆的全力进攻安卡拉。

“向前!”大越骑兵绕过了长矛方阵和拜占庭本阵,冲向了远处的一个短剑兵方阵。

安卡拉城头,张须驼盯着冲入短剑兵方阵,肆意屠戮的大越骑兵眼神复杂。要是这个骑兵将领是骁骑卫出身,他现在就砍死了他!明明可以一举击溃拜占庭的本阵,击杀对方的首领,竟然傻乎乎的一直在与拜占庭零散骑兵纠缠!

“要冷静,这些人都是突厥族人,不懂兵法,不懂掌握时机,能够顺利击杀拜占庭骑兵,已经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瞧,他们还多冲杀了一个步兵方阵,这是超额完成了。”张须驼深呼吸,急匆匆的从雁门关赶到了安卡拉,还没来得及和胡雪亭或者杨轩感见面,就匆匆的被安排在了安卡拉,一切的人手和作战力量都是未知的,能够打出这种配合已经是意外之喜,不能要求更多了。从张须驼的本意上而言,他对突厥族人是绝对无法信任的,他守在雁门关多年,敌人是谁?还不就是突厥人!现在竟然要把当年的敌人当做自己人,还要指挥他们保卫大越的安全,这种诡异的情况让他情不自禁的惊恐。

“雪亭真是太大胆了。”张须驼决定见到了胡雪亭后一定要好好的劝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胡雪亭不是很坚信,并且一直这么执行的吗,为什么忽然就立场反转了,成为了伟大的左派人士?

张须驼极力的收回思绪,望着安卡拉城下的战场,这些拜占庭人当兵作战还是很勇敢的,配合也不错,站个方阵竟然整齐的像是仪仗队,但武器上实在是差了些,兵法更是一张白纸。

“早知道我该让骑兵带上强(弩)骑射的。”他微微有些后悔,没想到拜占庭这么菜,然后深深的反思,是不是该让那几千强(弩)出城,一路射死那些菜鸟拜占庭人。

“我没有这么多(弩)箭!”张须驼真是伤心透了,这极西之地太遥远了,而且贫瘠的要死,真是要什么没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要用热气球从中原运输。在中原被他鄙夷到死的、只能在守城的时候近距离射击攀爬城墙的敌人的廉价毛竹箭矢竟然也成了梦寐以求的高级物品,需要数着手指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