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蛋!真的遇到造反了!”几个衙役机灵的很,几乎立刻从这些人的身上感觉到了杀气,以及淡淡的血腥味,这回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只怕要立刻死在这里了。

“丹阳县巡检司办案,立刻放下刀枪,敢有反抗,立刻杀了!”有人厉声喝道。

“娘啊!自己人!”一群衙役莫名其妙之余,只觉死里逃生,,老老实实的把刀剑扔了。丹阳县巡检司能不能管到宣城,这个问题是县令老爷的问题,和他们无关,都是吃朝廷饭的人,没有必要互相伤害。

“小心些,都是为了朝廷办案,不要伤了和气。”几个衙役急忙道,这些丹阳县巡检司的人太不会做人了,刀剑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不小心伤着了怎么办?

某个魁梧的衙役(裤)裆湿漉漉的,心里怕得不行,要是这些丹阳县的人动手杀了他怎么办?他挤出火气很大,愤怒无比的焦躁汉子的模样,用受了委屈的神情和声音,大吼:“这里是吴郡,丹阳县凭什么管我们?老子也是朝廷的人,把你们的刀拿开!”伸手就去推架在脖子上的刀剑。

按照一般戏文规律,见了受了委屈的人发飙,施加迫害的一方是必然要退缩的。什么豪门奴才欺负穷人,什么纨绔公子调戏民女,什么狗腿子仗势欺人,什么中统欺压(地)下党,反正只要被欺负的一方忽然发飙,施加迫害的一方一定要忽然就阳痿了,然后好像很怕对方发飙似的,畏畏缩缩的退让。

这是所有人喜闻乐见习以为常以为真理的铁律,被欺负的人都发飙了,你丫不退让,那是不是太过分了?必须退让!

那魁梧尿裤子汉子坚信事情必须这样发生,大家都是朝廷的人,都是吃公家饭,没有私人恩怨,何必把对方逼急了?是同情对方也好,是觉得自己确实也亏也罢,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也行,总之,这个时候作为施加迫害的一方,就必须收回刀剑,退开几步。

那魁梧尿裤子汉子已经想好了之后的台词。只要对方一退缩,他立刻占据了主动,可以要求对方赔钱陪酒赔礼,然后大家放下刀剑,嘻嘻哈哈,吃一顿饭,交个朋友,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大家都开心,对不对?

那魁梧尿裤子汉子用力的推脖子边的刀剑:“以为拿把刀就了不起了?老子是吓大的!来呀,往老子这里砍……啊!”

几把架在魁梧尿裤子汉子的脖子上的刀剑,不但没有借势回避,甚至用力一翻,立刻在那魁梧尿裤子汉子的手上割开了长长的伤口。

“不老实?”一个丹阳县巡检司的人看了过来,冷冷的问。围着那魁梧尿裤子汉子的人中,立刻有人举起刀,用力的对着那魁梧尿裤子汉子的脑袋砍了下去。

那魁梧尿裤子汉子吓得魂飞魄散,丫的瞄准脑袋砍,这不是警告,不是假装,不是威胁,不是演戏,是真的要杀了他啊!他顾不得脖子边的刀剑会划破他的皮肤,急忙倒地躲避,那刀没有砍中他的脑袋,只砍中了他的肩膀,鲜血直流。那举刀的人还要再砍,那魁梧尿裤子汉子已经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我错了,不要杀我!”背上又挨了一刀,他愣是不躲不闪,保持跪拜磕头。

“再有下次,立刻杀了!”丹阳县巡检司的人厉声道,要不是还要问话,直接就杀了。跪在地上磕头的魁梧尿裤子汉子用力的磕头,肩上背上深深的伤口流着血,剧痛无比,他咬牙忍着痛,一声不敢吭。

其余衙役见了,浑身发抖,刚回到肚子里的小心肝又一次疯狂的跳动。马蛋!这些人哪里像是官府的人?一定是假冒的!太不讲规矩了!竟然真的要杀人!

“你们真是丹阳县巡检司的人?”有衙役脸色刷白,惊疑不定的看着那些人。没有制服;手里的刀枪也不是朝廷的配置,这些都可以解释,说不定是办案需要掩藏身份什么的,但是,这些人的年龄,性别,却怎么看都不像是巡检司的人。谁家的巡检司会有走路都走不动的老人,拿刀都要两只手的女人?该死的,竟然还有好几个人身上都是伤口!

其余衙役被提醒后,仔细打量这些人,个个脸色大变,只觉这“自己人”只怕未必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