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孤院的人愤怒的指责丁大宝:“要不是我们平常照顾你,文轩少爷会有机会念书,会有机会中状元?做人要讲良心,要摸着胸口说话!”

众人不欢而散。

时日不断的过去,求张仪同出钱的恳求,一直没有答复,几处出名的学堂,又咬定给钱才能进学堂。丁大宝辗转反侧,终于想出了解决学费的办法。“我真是太老实了,怪不得一辈子被人欺负啊。”

他感叹着,状元才儿子到学堂念书,凭什么要给银子?这是给学堂挣面子,给夫子挣面子的大好事情,学堂是赚了大便宜的,应该学堂给他们钱!

丁大宝想清楚了,心就宽了,带着儿子四处寻了学堂求学,结果却大同小异,夫子一瞅推荐信,神色就变了,问了家世,考核了功课,立刻愧疚的不敢误了丁文轩的前程。

“哇,听说胡雪亭当官了!”路人甲闲聊着,酒楼老板也能当官,这中间是需要多少(黑)幕啊。

“是啊,命真好啊。”路人乙道,就跟随骁骑卫去了一趟突厥草原,随便逛了逛,回来就镀金成功了。

丁大宝听着,重重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胡雪亭算个毛,又不是状元之才,一定是靠女色才上位的,有什么了不起。“文轩,做人要靠自己,不能靠歪门邪道,你是文曲星下凡,注定了要当状元的,以后要当大官,胜过胡雪亭一百倍!”

丁文轩用力的点头。

数日之间,丁大宝父子已经走遍了洛阳城中的中低等学堂,唯有最高端的学堂未曾询问。

“文轩,我们父子二人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某个高级学堂面前,丁大宝微微有些颤抖,又骄傲又惶恐的道。丁文轩同样惊慌的点着头。这所学堂里面的学子,非富即贵,学费高的吓死人。

“不要怕,你是文曲星下凡,是状元之才。”丁大宝拼命的给儿子鼓劲,其实心里慌得很,想想里面每一个人的老子都是官老爷地主老爷,他就觉得低了一大截,心里没底,手脚发抖。但其他所有的学堂都已经试过了,就没有一家愿意收丁文轩的,就算丁大宝表示不介意耽误了状元之才,做个榜眼探花也行,依然被那些学堂厉声拒绝了,谁告诉你状元之才教坏了,还能是榜眼探花的?价值万金的玉璧砸成两半,它还能值得九千金?很有可能一文不值!

丁大宝只有去不敢去不想去的高级学堂。

“你们干什么?”高级学堂看大门的气势都很强。丁大宝立刻就怯懦了:“我送我家儿子来念书……我儿子是状元之才……有推荐信……”

看大门的人听了推荐信,倒是有些惊了,仔仔细细的看了丁大宝父子半晌,道:“把推荐信拿来,我去禀告夫子。”丁大宝小心的取出推荐信,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

高级学堂的夫子看了推荐信,立刻就笑了,这哪里是推荐信,根本是提醒其他同行,有熊出没,小心提防。

“带进来吧。”夫子道,无论如何,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