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画银钩,笔重重落下的那一刻,谢时宴仿佛觉得,自己与跟前的人又远离了好远好远一般,就仿佛隔着天堑。

于梵梵见工具人终于签了欠条表示很满意,美滋滋的收好小本子,不过却也蔫坏。

深知谢家诸人尿性的她,可不想再便宜他们,一根毫毛都不行!

再提起食盒的时候,她的手蓦地一顿,狡黠一笑,只先抓了个包子朝谢时宴递了过去。

“呐,虽然说你是签了欠条,保证以后会还我银子,但是吧,我于梵梵做的东西还是那句话,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所以喽,谢时宴,当着我的面,你赶紧吃光它,但凡你拿给别人吃,那不好意思,我还是那句话,这食物我就是丢了喂狗,也绝不再给你吃。”

看向递到眼前冒着热气的白胖包子,谢时宴叹息一声,那即便冒出胡须都不影响风华的脸上,有着化不开的忧愁,却终是抬手接过了于梵梵手里的包子,定定的看着于梵梵。

“我知了璠娘,以后都不会了,我自己吃。”

“宴哥儿!”,谢时宴的声音落下,身后立刻传来失望又尖锐的喊声,谢时宴却再也听不进去,也不想听进去。

守着谢时宴把食盒里的饭菜吃完,于梵梵接过身后弟弟递上来的睡袋塞给谢时宴,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烨哥儿,决不能把睡袋给不相干的人睡,这才提起空荡荡的食盒,领着东升消失在了甬道的尽头。

次日一早,于梵梵早早起来忙活,先把自己与弟弟喂饱了,再收拾好家当拉着车来到客栈门外等候时,络腮胡正好匆匆赶来通知她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