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能看到黑暗中,他二婶那张焦急到变形的脸。

“二婶您有事?”

“那个,那个,呵呵呵,宴哥儿啊……”,王贞不自在的笑了笑,一边蕴量着该如何开口,一边还小小心的偷瞄丈夫的方向,仔细的观察判断着丈夫那边的动静。

见丈夫依旧在睡,不似清醒的样子,王贞才大着胆子开口。

“宴哥儿啊,二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善,你看你家侄女珠姐儿年纪小,比烨哥儿还小呢,这流放上路,一去还不知如何苦楚,孩子到现在也吃不上什么好东西,你这个当伯父的,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谢时宴看到对方紧盯着,自己手里这个仅剩下的包子不挪眼的模样,自己还有什么还不明白的?

谢时宴顿了顿,想到平日里二叔对自己照拂,而珠姐儿也的确年幼,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家的骨血半路就夭折了,自己若是没有且没办法,自己有的话……

谢时宴不做多想,伸手把手里最后的包子朝着王贞递了过去,“二婶给您,拿去给珠姐儿吃吧。”

王贞见状,急忙扑了上来,两手紧紧的抓着包子,眼里迸发出惊喜,嘴里连连道谢,差点喜极而泣,“哎哎,谢谢宴哥儿,谢谢,宴哥儿你是个好孩子,好……”

“王氏!”

赶了一日的路,年纪已不轻,自来坐惯了庙堂,连走几步路都有软轿抬的二老爷谢广珩,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