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之下,赵遣素来散漫的眉眼多了几丝阴冷。

听罢赵遣这大逆不道的话,霍珏面色波澜不惊。

只云淡风轻地饮尽壶里的酒,从衣襟里取出一摞书信,道:“这些都是赵夫人写与赵大人的信,你若是得空,便坐床边读给赵大人听,兴许对他醒来有帮助。”

赵遣一愣,抽出其中一封信看了两眼,的确是将军夫人写的信,都是些家常之话。他把信放回去,又往后翻了翻,翻出一本薄薄的书册,“咦”了一声。

“这是甚?”

霍珏淡淡瞥了眼,道:“一位说书先生写的,长公主与她一十八位面首的二三事。”

赵遣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霍解元,心眼同你姐夫一样黑!你这是怕将军夫人的书信唤不醒赵昀,才想着要拿这些风流韵事来气醒赵昀罢!”

霍珏不置可否,只笑了笑,道:“有劳赵大夫了。”

翌日一早,霍珏同苏世青几人道别后,便疾步往山脚去。

尚未行至马厩,便见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停靠,走下来一位眉宇微蹙、面色凝重的嬷嬷。

霍珏脚步一顿。

那嬷嬷心事重重,也未曾注意到一边的树下站着位眉眼清隽的年轻郎君,与车夫低声道了两句后,便抱着个小包袱,往山腰去。

霍珏淡淡收回眼,虽然已经多年未见,可方才那位嬷嬷他识得。

贵妃王鸾身边最得用的一位宫嬷,这宫嬷是王鸾的乳娘,从她嫁入康王府起,便一直陪着她了。

正想着,一位小僧笑吟吟地牵了马出来,道:“施主,您的马已喂好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