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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月牙儿静静挂在柳梢头,衬得夜色格外温柔。
从顺乐街往西再走半个时辰便到了和鼓大街,聚居在和鼓大街的,都是盛京里拖家带口不甚富裕的寻头百姓。
余秀娘缓步来到一处老旧平房的门口,敲了敲门,没一会儿,便有一个梳着未婚发髻,约莫二十来岁的娘子从里开了门。
那娘子一见余秀娘便眼睛一亮,唤了声:“夫人,您回来了!”
余秀娘快步进了屋,从一张缺了角的木桌上端起一杯冷茶,猛灌了几口,方才道:“小月,说了多少回,莫再叫我夫人。我如今不是侍郎府的夫人了,唤我秀娘子便好。”
小月只当没听见余秀娘的话,默不作声地给余秀娘满上一杯温茶,接着才讷讷道:“夫人怎地还这样喜欢喝冷茶,大夫不是说了,夫人的身子不宜吃冰凉之物。”
她家夫人从前就爱这样,十年如一日的,但凡天热些就要喝凉掉的茶。也就大人说她时,才会收敛些。
可大人一去上值,她扭头就给自个儿弄个冰碗吃。
余秀娘渴得紧,见小月给她倒的是温茶,微拧眉,到底是把茶喝完了。
“夫人,您这趟回来盛京,可还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