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静默抽走了会议室的空气, 沉重的压力让人呼吸都有些费力，而这种作用, 在年迈的皇帝身上表现的极为明显。

赫连瑜胸膛剧烈起伏，显露出心底不平静的情绪。

数分钟之后这种不平静才平缓了起来。

赫连瑜声音喑哑地开了口。

“你说着没有将过去的事放在心上, 其实早已将我过去的懦弱行径记在了心底。”

赫连瑜扬起了头, 望向那个虽然病弱, 但是十分强硬的联盟首脑, 情绪还算平和地道。

“赫倪做了错事，但是按帝国的法律也罪不至死。”

“终生□□已经是重刑，我可以让他去联盟当质子。”

“但是如果非要用性命来换核心。”

“我的命和赫倪的命, 一起给你。”

他不想用另外一个人的死亡来交换核心。

这相当于他又一次牺牲了别人, 做别人背后那个懦弱的皇帝，赫倪和舟露是不能放在一起对比，但是意义是一样的, 这何尝不是一种重蹈覆辙。

这一次他不想只站在背后作为一个懦弱皇帝了，无论对方是恨他没有守护好舟露所以要报复他, 还是因为赫倪的事所以报复赫倪, 都属于他的责任的一部分。

他愿意一起承担。

听到赫连瑜的话, 席念舟彻底站不住了。

赫倪怎么样无所谓, 他绝对不能看着父亲寻死。

“父亲。”

席念舟紧拧着眉，忍不住低唤道，身后穿过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别担心。”阑沉星压低了声音，耳语道，“首脑不会把你的养父逼到绝路上。”

“他在试探你养父的底线。”

这不是谈判时经常用到的手段吗？

先提出一个听起来绝对不可能答应的条件，然后与这个条件对比起来，似乎其他条件都变得可以通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