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皮笑肉不笑的笑法,归红清最为熟悉,王叔现下……看起来似是有些不悦。

为什么?

归红清的视线一下溜到奉雪身上,就听他那位总是优雅从容的王叔说。

“‘白狐化形’有个典故,说的是东方有种狐仙,它们在深山中修炼成千上百年,修为圆满的时候就会下山,白天行走于市集。会随机选人问它‘像不像人’,要是那些人没能认出狐狸真身,这尾狐仙就能永葆人身,行走世间。”

奉雪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第一次见面时,归红清也跟她说她“很像”。

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们竟然见过吗?在外边?”归彦将折扇轻轻打在手心,一脸的漫不经心。

归红清已隐隐觉得不妙,结果奉雪直接说。

“是的,那天我在城里闲逛,刚好碰上太子殿下。他拿着烟杆,”奉雪努力回忆着那天的情景,“问我要了一朵花。”

归彦琉璃似的眼珠轻缓地转向归红清,像是某种冷血动物。

“是吗?真巧。”

归红清一直都没有与归彦对视,他仍看着奉雪。

这些年他一直在忙着上位,一个人从孩提时期就殚精竭虑,到少年时期就像是一段烧枯的炭木。

他的预感总是颇为灵验,如果可以更早一些见到这位少女就好了。

说不定在他漆黑的心底,还能生出一点绿色的春蕊来。

归红清这次终于抬头看向归彦,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是的,真巧。王叔又是怎么与这位……”

“奉雪。”奉雪开口。

“与这位奉雪小姐认识的?”归红清对奉雪点点头,像是感谢她出言。

“不告诉你。”归彦将折扇立在唇边,只说了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