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虞偷瞄了下左侧的祖父和祖坤父,见得二人神色不明,小声喊了二人,就挪到了父亲的身边小心入座,然后偷偷往主座上瞟去。

空无人坐的主座设了两张椅子。

他失望没能进来就看到舅舅之余又有些好奇,就悄摸地扯了下父亲的衣袖,在父亲投来目光时,张嘴无声地问:“我舅舅呢?”

付君泽轻摇了下头,示意他别问。

俩人这点动静如何逃得过付城主的眼?

付城主看了他一下,这一看他就定住了,浓茂的剑眉一皱,复而想到了什么,放缓了神情:“常说外甥肖舅,倒是作不得假,虞儿这眉眼我瞧着像极了那位。”

闻言的付容氏撩了撩眼皮,望向拘谨的付虞。

说来厌在城主府连同闭关也住了大半年,却不曾与付容氏见过面,导致付容氏也不知晓厌到底长得如何模样——是以付容氏一度以为这孩子是像他的生父百里晟,每次这孩子前来请安喊他祖坤父,看到这张不像祝闻琅的脸,都叫他骨鲠在喉。

甫一听这孩子是像那位,付容氏心中厌恶散去了几分。

不过纵是如此,他也没多待见付虞,只是说:“时辰也差不多了,先上菜吧。”

坤君一发话,有侍从就去了厨房传膳。

不多时,端着膳食的侍从便整齐有序地在膳厅进进出出。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

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付虞似有所感,一个扭头望去,就见门外走来两道人影,着相同服饰,并肩缓步行于跪了一地的侍从之中,玄色锦袍包裹颀长身段,袍脚暗红色的丝线勾勒,随着行走摆动似一朵朵盛开的红莲,在阳光下烨烨生辉。

他不自觉地站起身,跟着父亲和祖父祖坤父上前行礼。

“自家人不用客套。”站在右边的高大男子懒洋洋地摆摆手,拥着左侧的男子朝主位走去。

越过他时,左侧的男人忽地停下了脚步,站在他面前:“你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