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时翻身骑上祝家主的腰,抡起巴掌扇了回去,只是地坤天生力气弱小,这一巴掌落在祝家主脸上就跟挠痒痒一样。

而祝家主到底是天乾,瞬间反应过来便一把捏住祝齐氏的手腕,目眦欲裂地瞪向这个一向柔弱的坤君,抬起另一只手正要发作,就见唇角挂着血迹满身狼狈的祝齐氏狰狞地说:“有本事你再当着晟儿的面打一次试试!”

他扬起青肿的脸颊,咬牙又恨恨道:“要不是你为了攀附城主府,牺牲我的琅儿,我又怎会做出这般事情来?”

“那你可知一旦被城主大人知晓,整个祝府便会陷入危机当中?”盛怒的祝家主举着手大吼道。

祝齐氏见他的手掌迟迟没落下,便知道这个老东西是忌惮儿婿,当即冷笑了一声:“与我何干?你怕死,我可不怕!”

说着,他看到丈夫眼中盛满了不可思议,压抑多年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出来:“当年求娶我之时,承诺我今生只有我一人,可你怎么做的?”

他先是低笑了一声,复而怨恨地盯着祝家主:“成婚不过一年,你便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狐媚子,狐媚子死后,你借着思念那个狐媚子,一个又一个地往后院塞新人,你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

怪我没给你生个天乾,你怎地不想想你后院那些个贱人又是怎么害我的?

既然我生不了,那大家都别想生!”

说到最后,他疯癫地大笑了起来:“知道为何这几年再无人怀有身孕吗?那是因为我给你吃了绝嗣药!”

人来人往且嘈杂的市集上,一辆缓慢穿行的马车中忽地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贱人,我要杀了你!”

但话音落下不到两息,一道人影被人从车厢里丢了出来,随之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祝家主,我便不送你了。”

说罢,马夫一甩马鞭,马儿吃痛,后蹄一抬,拉着马车往前奔逃,扬起一片尘灰,飞溅在狼狈又不敢置信的祝家主脸上。

傍晚,翻墙偷摸回祝家的厌刚从清冷的厨房偷了碗面食,正要回祝闻厌从小长大的院子,就敏锐地听到外头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同时还有管事说话的声音。

“快准备热水、艾草和膳食!”

身形圆润的管事领着一群奴仆挤进厨房,见得这些个膳夫神色恍惚,垂头丧气,厉喝道:“家主和各房的小主子们回来了,尔等一个个的别哭丧着脸,赶紧打起精神准备起来,若是耽误主子们用膳,小心你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