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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钟知春,今年七十岁,患有极其严重的冠心病,附有内脏衰竭和神经病变,加上一些特殊的原因辗转了好几个医院,都无法给出明确的手术方案。现在,他来到了我们医院,他之前的具体治疗过程我已经打印出来放在各位面前,请问各位有什么好的想法么?”

会议室内,除了正在手术中的,南港第一医院大部分的心血管科医生都围坐在圆桌前,表情凝重地看着面前的投屏。

投屏上闪过一张张心脏ct图,从年代变化来看,患者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如果要动手术的话,成功率可能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没有人敢接这个手术。

不仅有能力问题,还在于这个患者身份特殊。钟知春不仅是南港的前首富,还是和院长是同一届的校友,其人脉关系非比寻常,在南港根基深厚,一旦手术失败,患者家属若记恨上主刀的医生,怕是有一百种办法让他们在南港混不下去。

院长一看这些人噤声、连大气也不敢出的模样,就头痛的很,恨不得拍桌子问他们能不能想到办法。

他毕竟不是专攻心血管疾病的,看到钟知春的病例,也只能干着急。

毕竟钟知春的身体情况和别人的不太一样,手术难度也因此成倍增长,没有经验和具体实操办法的,根本无法胸有成竹地给他做手术。

在场一片静默,一时间只能听到院长的粗喘声,没有人敢说实话。

楚却泽垂下头,落下的青丝遮住他晦暗不明的眉眼,修长的指尖在尖锐的纸边缘划过,光洁滑腻的皮肤没入白大褂之中,遮住了表面些许的凹凸不平。

那场大火将他全身烧伤了百分之十五,双腿还好,但是被滚烫的横木烧穿的后背最初完全是不能看的,血肉模糊一片,虽然后续通过植皮、换药和修复治疗,创面已经好了大半,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被烧伤的痕迹。

楚却泽忘不了躺在床上的那半年。

在那半年里,他的身体部分皮肤组织坏死,常常伴有持续性高烧和治疗过程中呼吸困难,甚至还出现了脱水甚至休克的情况,每天连活着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