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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翎垂眸,静静注视着那只小兔子:“你做。”

萧程真的低头,又编了起来。

正好这时酆道人的叫花鸡好了,他拿了根木根,将叫花鸡表面的泥巴撬开,露出底下烤得变色的荷叶,顿时一股清香飘散出来。

酆道人打开荷叶,掰了一根鸡腿下来,鸡肉软烂,汁水都被荷叶封锁在皮肉里,一口下去,唇齿生香。他是修道人,不怕烫,当即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裴翎问萧程:“你不去问他讨一条腿?”

他记得萧程也爱吃这些玩意儿。

萧程头也不抬:“不去,给师尊编小狗。”

裴翎……裴翎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话被吃鸡腿的酆道人听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一对师徒簇拥在一起,表情顿时复杂,嘴里的鸡腿都不香了。

裴翎道:“说说你查出的其他线索吧。”

酆道人吃完一根鸡腿,终于空出嘴来,道:“我查过这徐桥的来历,他其实不是徐家的嫡子,而是外室生的,就你们刚才去的那座庄子,原本是用来养他娘的,徐家在徽县还算有些钱,也是富贵人家了。

虽然是外室,但过得跟大小姐没什么区别,但徐桥年幼时体弱多病,本家的人不待见他,他很少回本家,人长到十二岁,只跟他父亲见过两面,一面是出生的时候,第二面是百日抓周的时候。”

酆道人行事狂放不羁,吃完了,随意抬手用袖子抹了抹嘴,道:“后来他爹死了,徐家的几个嫡子接连出事,家里后续无人了,才把他叫回去,他回去那年,都已经十八了。”

萧程听他说故事,眼眸一转,道:“那不是跟我一样吗?在外养了十八年,谁知道这是不是徐家真正的儿子。”

因这句话,酆道人多看了萧程两眼,他不赞同裴翎收萧程为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说是虞国公的儿子,其实是什么来历,谁也不知道。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萧程身份的时候,酆道人道:“说的是这样的道理,这样一个身份,实在是太容易冒名顶替了,顶替者甚至不需要伪装自己的容貌,反正本家的人也没见过他,见他的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