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很强的装修能力,比某种哈士奇还要厉害,一把小刀在手里灵巧的旋转着,将属于未来式的舍友被单几下割成了漂亮的上吊绳。

“寥寥出品,必属精品。”太宰寥坐在一堆废布条里,也不顾身下大腿上已经开始缠绕的布条,自顾自的撕扯着还算完好的枕头。

羽毛飞舞,铺天盖地弄的满屋子都是。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你好,好久不见,”

一个白发人影静悄悄的站在门口,背对着外面的光,在铺天盖地的羽毛里,像一个圣临的天使,高高在上的不近人情。

和在破布条里打滚的太宰寥截然不同。

太宰寥眨巴眨巴眼睛,猛地露出一个标准的可以用游标卡尺来计算的完美微笑:“哟——少年!你就是我的狗吗?”

“上来就跟我套近乎是没有用的哟!狗狗就要有狗狗的样子嘛!”

他笑着,鸢色的眸子却微微眯起,透过门口刺眼的光亮去捕捉杀手的眼睛。

黑色的,沉默的,人偶娃娃的假眼睛一般——是太宰寥最讨厌的,没有任何愿望,没有任何目标,最无趣的那种人。

对方根本没有因为他不逊的言语产生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这还是他的舍友。

太宰寥决定讨厌他。

于是,太宰寥夸张的对着门口的杀手挥舞着手臂,满脸的不好意思,假的毫不掩饰:“真抱歉!小白毛我以为这个房间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就拿着被单玩了”

杀手茫然的眨眨眼睛,走进了房间,一巴掌把屋里的灯拍开,轻飘飘的看了太宰寥一眼:“玩布条的时候要开灯,不然你会近视的。”

说的格外真诚。

没有得到想要反馈的太宰寥,脸上的表情瞬间淡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地上乱七八糟的布条,把小刀收回口袋里,站了起来。

杀手站在房间最不起眼的一角,歪着头静静的注视着少年小心翼翼的从布条堆里把自己挪出来的画面,也不去搭把手,就站在那里看着,还带着十成十的困惑发问:“既然出不来,你为什么还要玩布条?”

太宰寥闻言,拔脚的动作一顿。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杀手。

杀手:“?”

杀手歪了歪头,没有表情的脸在太宰寥眼里写满嘲弄。

感受到嘲讽发太宰寥眯起眼睛:“……”

他呜哇一声,也不把脚往外面拔了,四仰八叉的朝后一仰,躺在地上开始瞎扑腾:“快来救救我!我要溺死了!!我要溺死在布条里了!我要溺死在白毛的被单撕成的布条里了!!!”

地上好不容易沉淀的羽毛随着太宰寥的张牙舞爪再一次飘起来,阻隔在他们二人之间。乱七八糟的布条将太宰寥的双脚都缠住了,随着他挣扎着扑腾的动作,越缠越紧。

像一只被卡在茧里无法破蝶的毛毛虫。

杀手顿了顿,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与舍友友好相处的三十六计》,发现现在这个画面是里面从来没有讲过的。